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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发现了一个钱包，里面鼓鼓囊囊全都是钱，不，可能更应该叫流通券。
陈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流通券，但流通券的功能和钱一样，都是用来购买和消费的——那个杰罗姆家的管家用这个东西买了马戏团的票，那么这东西就具有货币的职能，虽然外观上这东西只是个烂纸片。
一模一样的烂纸片，上面几个点，不知道什么玩意。
不过等他随手一翻，却又看到了另外几张不太一样的流通券，似乎纸片的大小更大一点，而且鬼画符一般的横线竖线更多一点。
也许这是大额票子，陈星被逗笑了，这个游戏如此精良，几乎叫人分不清虚拟和现实，但游戏用来交易的流通券却设计的如此粗糙，简直不知所谓。
陈星发现了钱包外面的名片，杰克兄弟在一张空白的名片上潦草地写着一句话。
“只有攒够了钱，才可以坐上火车回到家乡。”
不知道杰克兄弟的家乡又在什么地方，跟这个马戏团的秘密有没有关系。
陈星离开了杰克兄弟的帐篷，他没有得到什么答案，反而更加一头雾水了。
不过在小丑的帐篷里他就有些收获了，在柜子里他翻到了一本相册，相册里的照片印证了陈星的猜想。
小丑施巴德，以前是个正常的人。
照片上的施巴德是个年幼的孩子，但这个孩子有着正常的笑容，正常的脸颊和嘴角，而且正在开心地大笑。
笑容非常好看，让人也不由自主想要跟他一起笑。
这样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一张大合照。
大合照上还有七八个孩子，大家一同簇拥在一起，中间是个美丽动人的女人，怀中抱了一个婴儿，他们身后似乎有个建筑，陈星对着蜡烛仔细一看，发现正是‘杰罗姆孤儿院’。
难道小丑曾经是孤儿院出身？
陈星找了一圈，总算找出了施巴德的脸，这似乎是很多年前了，现在的施巴德是个壮汉。
他同样也找到了人熊伦姆，也是同样的稚嫩——而且关键伦姆也是完好的，是个正常人，根本不是现在长满熊毛的样子。
陈星想起伦姆皮肤上的毛，那的确是强力粘黏上去的，而非天生。
这似乎说明了……这些人的畸形，并非天生，应该是人为。
等等，不能妄下结论，因为杰克兄弟那个绝非人为，任何人是造不出那样的畸形的，百分百应该是天生的。照片里也有杰克兄弟的身影，他们站在最角落里，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注视着这帮孩子，似乎有些兴奋和喜悦的神色。
那么只剩下一个侏儒芬格了，陈星相信他应该也在其中，但他将这些孩子的面孔翻来覆去看了七八遍，也没有对应上哪个是芬格。
陈星还专门仔细对照了其中个子最小的孩子，侏儒的身高不到60公分。
但不是。
陈星颇感头痛，他摩、挲了一下照片，将它放回了原位。
之后人熊伦姆的房间他也去了，没有什么收获。
头顶的灯光又开始闪烁起来，陈星知道这是演出结束的提醒，他立刻从帐篷中走出，匆匆回到了后台。
杰克兄弟对陈星的怠工很不满意，不过等他去验收马思哲的工作的时候，那就更引动了一腔怒火了。
“你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睡觉去了！”杰克兄弟怒道：“道路一点都没有清扫的痕迹！”
马思哲明显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我一直都在认真清扫呢，只不过刚才一阵风……”
杰克兄弟可不相信他的鬼话，所以最后陈星和沈之言帮他完成了清扫，三个人回到帐篷的时候，大概都午夜一点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刚一进去，陈星立刻问道。
“发现可大了去了，”马思哲将眼睛取下来，擦了把汗，心有余悸：“坟墓里是各式各样的尸体，确实不是玩家，而是畸形人，都是畸形人……”
马思哲趁着演出，拿着早都备好的铁锹去挖墓了，万幸这些墓坑比较浅，他挖了半小时左右就成功挖出了一具尸体。
“是个侏儒，”马思哲道：“死状有点惨，我又挖了几具，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是各种各样的怪物……”
已经不能被称作畸形了，按马思哲的说法，这些人根本不是畸形，而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怪物。
有小腿拼接到胳膊上，胳膊拼接到大腿上的尸体，有被抽去肋骨，浑身毫无支点，仿佛橡皮串一样的尸体，还有被挖去五官，整张脸被烙铁烫成一张平面的。
马思哲在挖的时候就吐了两回，这下重新提起来，更是差点要晕过去。
“你觉得是他们是在死后遭受了这样的折磨，”陈星捏紧了拳头：“还是在活着的时候就遭受了？”
“……活着的，毋庸置疑，”马思哲缓了口气：“看看马戏团那几个就知道了。”
“谁对他们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陈星又问道。
马思哲顿了一下：“你觉得会不会是杰克兄弟？”
“怎么说？”陈星问道。
“我有个想法，如果整个马戏团不是马戏团，”马思哲道：“而是一个巨大的人肉黑市，我的意思是，制造各种怪物的地方，马戏团只是个幌子，这些畸形人制造怪物，是想继续招徕客人，因为来马戏团观看演出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断了财路，又没有其他办法维持生计，于是就想到制造一个更可怕的怪物来博人眼球，这就是惊悚之夜的内容。”
“你是说，”陈星道：“他们制造了这么多怪物就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惊悚之夜？他们一直没有制造成功，所以对外打出了招募杂役的广告，想要骗更多的人进入马戏团……”
“我们，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抓去，”马思哲越说越紧张：“在黑暗的手术室中，被改造成各种怪物……帐篷！那顶银灰色的帐篷就是他们的手术室！怪不得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因为我们会发现真相！”
似乎这个逻辑很通畅。
陈星皱紧了眉头：“我总觉得不对，有一些地方不对……”
他见他晚上的收获也说了一遍，“小丑、人熊以前是正常的，也许侏儒也是正常的……”
“侏儒怎么可能正常，”马思哲反驳道：“侏儒是染色体的原因，是基因疾病，除非一个人从一两岁的时候就被定型，否则……”
“你说什么？”陈星却猛然一怔：“一两岁？”
侏儒的确是一两岁的身高，那张照片上没有一两岁的孩子，但有个婴儿，被女人抱在怀中的婴儿。
难道那个婴儿是芬格？
“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太残忍了，”马思哲倒吸一口气：“一两岁就被定型……我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说古代祭天用的人，从小就被装在一个小瓮中，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他们的身体无法长开，就会变成那样圆的、软的畸形……”
他最后说不下去了，“这些人真该死。”
“你刚才说，”一旁默不作声的沈之言终于开了口，他问道：“杰克兄弟也在照片里？”
陈星点了点头：“他们一直是双头人的形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道这里，陈星忽然一愣。
“怎么了？”马思哲问道。
“不对啊，”陈星惊讶道：“那张照片里，伦姆和施巴德都是六七岁的样子，但杰克兄弟却是现在这个样子，一点没有变化。”
十几年过去了，杰克兄弟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是游戏的特殊设置，还是游戏的bug？”陈星毕竟没有多少经验，但有经验的人就在他身旁。
然而沈之言却摇了摇头，他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道：“游戏没有bug。”
很快四天就过去了，还有三天就是惊魂夜了，然而陈星还是一无头绪，他开始考虑马思哲昨晚上提出来的计划了，与其想破脑袋，不如直接闯入那顶神秘帐篷，一探究竟。
但那个地方似乎有什么机关，一踏进去，杰克兄弟就知道有人进入了。
他们会匆匆赶回来，到时候如果没有任何准备，那只能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杀戮。
陈星叹了口气，却看到杰克兄弟从后台穿过来，手上似乎拿着一张什么东西。
“嗨，杰克先生，”陈星心中一动，他迎了上去：“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给杰罗姆先生和院长先生送票，”杰克兄弟道：“那可是我们的贵宾，必须保证亲手送到他们手里。”
“交给我吧，”陈星立刻道：“反正我闲着没事呢，跑一趟没问题。”
“好吧，”杰克兄弟犹豫了一下，将戏票交给了他，再三叮嘱道：“一定要送到他们手上，得到他们一定会来的承诺。”
陈星答应了，他坐上马车，终于离开了马戏团。
杰罗姆先生的别墅在小镇上最为突出显眼，是一栋红色房子，陈星从马车上跳下来，摁了门铃，不一会儿仆人就过来给他开了门。
“你好，我是马戏□□来送票的，”陈星道：“三天之后的惊魂夜演出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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