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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渐渐回拢,她伸手去推他,却已被亲的发软,不仅没把人推开,反而让他拢住纤细的腰,将她箍得更紧。
呼吸交炽,鼻尖轻抵鼻尖。
“唔……”
直至她快不能呼吸,他微微退开几许,眼睫轻撩,看她泛红的面颊,和薄生雾气的双眸,还有那浸在月华下的、潋滟的唇。
待她缓了片刻后,便又掌着她的后脑,再次倾了下去。
“你……唔不……要……”
这次他听明白了,是她说的要的意思。
他便也不再客气。
长长的马尾,随着偏头的动作,落在她白皙的颈。
少年?m峭的侧脸半拢在阴影里,半沐着月华,轻阖的眼睫,落下团扇般的青影。
他倒也不是全然只顾着欺负。
每每也会放开一点,可是还没等她??m几息,便又将之擒住,轻细抿嗍。
这一次的吻。
足够绵长。
也足够绸缪。
也足够放肆。
也不知何时,便是人都被他亲得有些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他才轻轻松了手。
她却腿一软,直直往下坠去。
只不过坠在他胸膛的位置后,便被他伸手轻轻接住。
感受着她热得发烫的小脸贴在自己微剧烈的、似鼓响的心口,他缓缓垂眸,带着薄茧的掌轻摁着那细弱无骨的腰脊,白玉般修长的指覆在她黑缎般的发上,月光里,散着莹莹的光泽。
“呦呦……”
他倾下,温热呼吸拂来。
“有时候,我便会像这般不能自控,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轻哑的嗓,不明的调,像拉丝的磁弦,奏着撩人的韵律诱惑在耳畔,莫名的暧,莫名的昧,让人心尖都颤。
见她还是说不出话来,他轻轻将人打横抱起,作势又要亲,却被她伸来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你、你够了……”
乌黑的圆眸里,全是慌乱,微顿后,带着一丝气愤和一丝委屈,咬牙看他:“什么不受控制,我看你清醒的很!”
他静看她片刻,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紧接着脸色变得苍白,嘴角涌出一抹血渍,声音也变得虚弱:“是真的……对不起,呦呦,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说着,连眉心位置的抹额印记也红得似滴血般,眼下更是缭起了几缕黑气,双眸也似阒黑的墨般浸染了眼眶。
鹿呦揪着他衣襟的手一紧,声音微颤:“你、你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还是不太相信。
然后,就看到他又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此时才慌了神。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先把我放下来!”
他却没有依她所言,只虚弱道:“我也不知道……我脑海里好像一直有个魔头在蛊惑我,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对不起,呦呦……我、咳咳……”
灵海里,姬怀朔猛地把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他一直缩着看现场直播,一声没敢吭,唯恐这少年发现他在偷窥然后把他给屏蔽了,结果冷不防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叫他蛊惑的???
卧靠,他不是,他没有!!这鳖孙在扯什么犊子!
他除了刚刚附身那会儿蛊惑了下这小子,什么时候还蛊惑过他?再说了,就算他想蛊惑,以这小子如今的实力,他想蛊惑那也蛊惑不了啊!!
这已经不能用茶来形容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骚了!?
姬怀朔简直难以置信。
但心里吐槽归吐槽,他仍旧没敢出声,只静静看他表演。
“魔头?”
鹿呦刚从令人窒息的亲昵中抽离,脑子还在发胀,便又听到这么个炸裂的消息,只觉得脑仁都有点不够用了。
少年轻‘嗯一声,声音仍旧孱弱,嘴角的血渍滚落下颌,映着红色月光,惊人的靡丽。
“自从上次掉入魔窟之后,我体内的魔气便一直未曾散去,脑中也总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说话,我也不知为何,呦呦,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睫毛微颤,显得无助又易碎,苍白秀俊的面容也沾染着几分脆弱,看的鹿呦心都发慌。
她嗔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你之前不是还说要陪我一辈子吗?别乱咒自己!”
他轻轻点头:“呦呦说的是,是我胡说了,我自是不会死且还要陪你一辈子的,只是……有时候在这魔气的扰乱下,又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他似是认真询问,眉宇都轻蹙了起来。
鹿呦却渐渐有些回过味儿来:“等等!为什么你被魔气扰乱神智,不去亲别人只亲我??还有!什么魔气这么色专门让你去强吻别人的?!”
他未答,反而问:“是强吻吗?可我隐约记得刚刚呦呦好像有回应。”
虽然很弱,但他不会记错。
鹿呦闹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闭嘴!我没有!不许说话!”
她那是被亲懵了,根本就是本能反应。
他便也真的闭了嘴,没有再开腔。
倒是鹿呦缓了下尴尬,忍不住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少年语气无辜:“呦呦刚刚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我听话。”
鹿呦:“……”
她顿了下:“那我刚刚让你放开我,你怎么不放开?”
云晨:“被控制了,不由自主。”
鹿呦:“……”
见她沉默,他眸里反而闪过了一抹笑意,但转眼又变成虚弱模样,缓缓道:“是这样的呦呦,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体质?我现在修为已是化神,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有时候便有些难以自控,再加上体内魔气偶尔蹿出,才会情不自禁对你……呦呦,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这话倒也真没在骗她,句句都属实,只是亲她的行为,到底带了几分的自主意愿,却是不得而知了。
鹿呦滞了一下,睫毛扑动,语气狐疑:“那这么说来,还是我影响的你咯?”
少年眸光微动,喉结轻滚,“不是,是我的错,跟呦呦无关。其实本已没有那么严重,但我先前受了点伤,所以才会……”
【你可以假装受伤、落魄、柔弱……总之就是弄得可怜一点嘛,她若是喜欢你,那肯定会心疼的。】
脑海里恍过曾经在花楼里听到过的这句话,他眸光凝睇在她脸上,仔细看她表情。
“受伤?你伤哪儿了?怎么会受伤的呢?”鹿呦懵了一瞬,果然紧张起来。
她刚刚还以为他吐血是故意装的,原来竟是真的么……
他嘴角止不住地向上牵动了下,却又尽力压下,心里终于良心发现,略有些心虚道:“咳,没事,就是刚进秘境的时候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为了出来,费了点力,受了点内伤,现在已好了许多了。”
他这话当然也没有诓她,受了内伤是真的,差点死更是真的,只是后来在魔珠的修复下,又都好了而已。
只不过舌尖是真的有点疼啊,为了出点血,他刚刚也是下死力咬了下去,嗯……舌尖受伤又怎么能不算受伤呢。
鹿呦却仍是满脸忧心:“好了许多了,那刚才怎么还会吐血呢?”
云晨:“……”
“许是……”他抿了抿唇,眼睛轻眨了下,“刚刚气血攻心了吧。”
“?”鹿呦脑子转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又禁不住腾红,羞怒地狠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她这一下倒真真是捶到了他胸口的伤处了,先前与那些黑衣人打斗,确是受些了皮外伤,还没来得及处理。
鹿呦见他脸色瞬白,也知自己闯了祸,无措的缩回手,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小心问:“你,这里也受伤了?”
他轻轻摇头:“小伤而已,不碍事。”
鹿呦轻皱了眉心,下意识想扒开他衣襟查看一下伤势,又想起俩人现在的关系实在是难以形容,便又滞住了动作,轻问他:“真的没事吗?”
他心下一暖,还是不忍她太担心,柔声道:“没事,已服了灵丹,再过一晚应该就能好全了。”
鹿呦愣愣地‘哦了一声,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猛地抬头:“对了,你不是在思过崖的冰室面壁思过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个秘境里来的?”
他盯着她的脸,没应声,反而缓缓勾起了抹笑容,漆亮的眸子里染着微光,静看了好一会儿才温声道:“我以前送你的那支碧玉簪,呦呦还带在身上吗?”
提到这个,鹿呦的心就难免沮丧起来,她噘了噘嘴,从储物戒里拿出了那支被左修远折碎的玉簪,语气低落道:“在,但被人弄碎了……我和元灵之前——”
清凉修长的指抵在她唇间,“不必说,我已全知道了。”
他捡起她手里的碎玉,一片一片,摊在自己掌心细看了片刻,轻声道:“这上面布了我的神识和魂血,所以我能够通过它,感应到你是否危险,它碎了,也能给我指明你的方位。”
其实使用普通的魂血是无用的,但若用心头血,将之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与灵器的主人产生微弱的联系。这个办法,也是在他在凡界作战时,听一个年老修士说的,没想到还挺好用的。
鹿呦愣了下:“所以,你是因为感知到我有危险,才会闯入秘境的?可是……进了思过崖后,就不能再随便出来,你罚期未过,是如何出得宗门的?”
云晨顿了顿,偏头认真想了下道:“嗯……守门的师兄人很好,听我说事态紧急,便先把我放出来了。”
鹿呦点了点头:“那、你进来之后又被传到了哪里?”
云晨便把事情大致与她讲了讲,只为了避免她担心,略过了火山和魔珠的事没提。
鹿呦听完之后,心下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只看着他久久不语。
云晨看着那双盈盈水眸,微微笑:“为何这样看我?”
鹿呦猝然低下了头:“没什么,那你打算怎么解决你体内魔气的问题?要不,告诉师父他人家吧,他说不定有办法。”
云晨却摇头否定了:“呦呦,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族作恶多端,早已和云境界结下深仇大恨,此事若是被第三人知晓了,我怕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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