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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唱别的纯吉他伴奏歌,进不去调的时候不要太多。
只是他心里憋着点蔫儿坏,总想时不时怼肖贝贝一下子。
“你这样,我带着你起头,帮你找位置。”
前奏再起,陈澄给肖贝贝起头,肖贝贝这才在?迤鹊母芯踔校?サ搅斯斓馈
等肖贝贝声音起来,陈澄就慢慢降低了音量,主要听。
一遍唱毕。肖贝贝看着陈澄。
陈澄则是皱着个眉头,想了半天。
“再来一遍,这回你大点儿声,别跟蚊子哼哼似的。”
“你才跟蚊子哼哼似的!”肖贝贝吵架倒是声挺大。但她平常说话,确实是细声细气。
这遍依然是陈澄给起头,也听的出,肖贝贝确实放大了点音量。
中间错了两个地方的节奏,但陈澄都靠伴奏帮她找补回来了。
唱到“几度花开花落,有时快乐有时落寞”以及后面的“曾一起度过”,肖贝贝明显上去费劲,只能细声细气的逼气上去。
唱完这遍,陈澄又抱个琴,托个腮,等了半晌。
肖贝贝眼里带了点期待点评的殷切。
“你想啥呢?咋不说话呀?”
嗯,咋说呢。
“嗯……我在想,应该怎么改进。”
好消息是,肖贝贝不跑调。虽然声音不稳,但比较明确的是不跑调。“凤凰花开”这四个字儿其实还有点容易跑,但她依然在调上。
坏消息是,这丫头不止没咋接受过唱歌训练,大概齐自己也不怎么听或者唱。整整一个大白嗓。
你说不好听吧,也不至于,毕竟她正常音色底子在那儿。
但是离陈澄想要的“仙”和“清澈”,距离还是有点大。
尤其是气声,感觉这丫头完全不知道怎么用气。
咋整,才95年……茹云出道了么?不知道菲姐那盘“人间”出了没?
“你平常都听谁的歌?”
“我不怎么听歌。偶尔听听华健的。”
“还有呢?”
“Beyond?”
“还有呢?”
“……其他就随便听听,也没谁了。”
“女歌手呢?”
“不咋听女歌手的歌。”呵呵,还是个溜直溜直的直女。怪不得。
“你居然还听Beyond。”
“黑豹我也听过。”
唉,窦哥那一挂的还是太招人了。怪不得能让菲姐给他生孩子。
“整体还行。你音色本来就挺好的,但是发声方式要变变,会更显得有气质一点。”
天地为鉴,刚才都是铺垫。老子才没啥兴趣跟她聊天。但小女孩都是得哄的,上去直接跟她说你不行,一准儿直接跟你撂挑子。
接下来陈澄先跟她说气声,说完气声说共振腔,说鼻腔共振,又说胸腔发声,看肖贝贝老是从嗓子里出声,陈澄都恨不得上手去按按。
算了,教歌就教歌,教歌兼带耍流氓就有点太特么禽兽了。
讲了两个来钟头,开始只是时不时斗两句嘴。然而肖贝贝不知道肚子是攒了对陈澄多大的怨气,还是生活给了她多大的怨气,讲到后面但凡说两句就得掐两句。陈澄觉得自己能明显意识到自己怒气槽在涨,初期还劝自己耐着性子顺毛捋驴,讲到后面他只觉得的喉咙冒火,恨不得每句话都得教教肖贝贝做人的道理。
可幸肖贝贝虽然不咋听歌,学的倒不算慢,两个来钟头讲完,似乎比之前要来的好不少。
陈澄就弹着吉他,又合了一遍。依旧得陈澄帮她起头,这次本来陈澄想试图加上后面两句和声,然而他声音一出来,肖贝贝本就还比较脆弱的高音就想灭火。
陈澄停了吉他,
“不是,和声你躲个什么劲儿啊?有狼撵你啊?”
“提前你又没说,我还以为是我唱错了!你要和声倒是事先吱唤一声啊,嘴长别人脸上了啊?”
肖贝贝这么一说,陈澄心里咯噔一下,别和声没和明白把她再给带跑偏了就完犊子了。
“从‘几度花开花落开始,重来,”
陈澄吉他刚开始拨弦。
“你这次加和声么?”
“不加!”
“不加就不加呗!急什么眼啊?”
陈澄被噎的没脾气,索性不理她,吉他声再次响起,
果然,让陈澄更没脾气的情况出现了。
本来还挺稳的“曾一起渡过~”坐上了飞驰的过山车。
……
陈澄抱着吉他,一声叹息。
“哎不是……咱立场能坚定点么?那么容易被带跑偏呢?和声我才唱了一句,就一句啊,一句就给你带飞了?这么容易跑偏,嘴上拄拐了还是怎么滴?”
肖贝贝对着陈澄翻了个白眼,“会说话么?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啥叫嘴上拄拐了?明明就是你的责任,要不是你嗷那一嗓子,我能跑么?”
“重来!还是‘几度花开花落开始,1,2,3……”陈澄也懒的再往前弹了。直接从这一句开始。
……
“咋的?歪路走顺了回不来啦?趁年轻改邪归正还不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行不行?行不行?”
本来一个三音阶四拍平顺的过渡,现在肖贝贝唱的,就好像后面真有狗撵着,或者身上掉了个洋喇子,非得在一开始就抖落掉。
本来这么处理也不是完全不行,但听在陈澄耳朵里,就觉得是本来一个安静的小仙女突然抽抽了一下。
这是刚尿完是咋的??
肖贝贝自己也知道这地方不对劲儿,懒得理陈澄那越到后面越歪到南天门的嗑,自己在那儿又顺了半天。但那三个音阶此时就宛如三个蠢蠢欲动的小恶魔,或者睡压着了的呆毛,这一秒好像顺平了,下一秒就又支棱了起来。
陈澄长叹了一口气。
太累了。
突然间,陈澄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MD,这两个小时课上的,没录屏,没回看……
陈澄突然间很没有安全感。这个工具贫瘠的时代啊……飞书,丁丁,企鹅会议,能提前支援一下不?
前世后来的职业病,没开录制的会议约等于凉白开,没有回看的培训只能等着挨训。
这特么,明天会不会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使劲内心平复了一下,逼自己接受这个时代的现状,然而心里却还是压不住在呐喊:明天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陈澄耐着性子的问肖贝贝:
“今天要不先到这儿吧,你回去再顺顺,这句别心急火燎的往前赶……你随身听还有电么?”
“有电。”
“那你这盘磁带能不能录东西?我弹个伴奏给你。”
“可以。”
肖贝贝带上耳机听,听完了把磁带翻个面插进卡槽,准备录制。
陈澄心下了然,正面是歌,反面同样位置是伴奏,就不用倒来倒去了,这丫头拧巴归拧巴,倒也不傻。
于是陈澄数着:“1,2,3……开始。”
陈澄安静的弹,肖贝贝为了录,站的近了一点,穿着凉鞋的脚一点一点的在地上打着拍子。
这时的场面,在已稍微西斜的晖光中,倒也显得和谐、静谧而美好。
所以刚才打的嘴架算什么?天边飘过故乡的云么?
最后一个扫弦结束,肖贝贝也停止了录制。
“那今天先到这儿?你回去再拿着伴奏好好品品,气声,胸腔共振,”陈澄拍了拍胸膛,拍的是自己的胸膛。
“别今儿晚上都给就饭儿吃了,明天又给我整个大白嗓……”
“啥就叫大白嗓啊?不是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多嗑儿呢?”
“行了……先这么着吧,嗓子冒烟了!”
“一直是我唱,要冒烟也该我冒烟吧。你一听完就?N啵?N?N啵?N,少说两句不就不冒烟了,纯属你自作自受!”
“行,我自作自受行了吧,赶紧走吧您内。”
肖贝贝转身往家走去,虽然怼了半下午,但此刻不知为何,吐出一口浊气,肖贝贝心里并不觉得怎么郁闷,整个身上彷佛变轻松很多,反而有一抹微笑不自觉的爬上嘴角。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按照陈澄的调教……不是,调校后,好像确实好听了,尤其学会了陈澄说的鼻腔共振,她觉得每次唱到“凤凰花开”都觉得像是一种享受,甚至有一次,唱到:
“当我又再次唱起你写下的歌,
仿佛要回到那时候……”
她甚至觉得好像不是在听自己的声音,好像是从脑后云端发出来的声音,她为那一刻感到迷醉。
自己唱歌,原来这么好听呢?嗯,歌可以多唱唱。
以至于跟陈澄斗嘴,似乎也挺好玩儿的,她也从没想过,自己回怼其实也挺厉害。
虽然嘴上必不会承认,但她心里却似乎已经笃定,跟着陈澄?这趟浑水,没准儿是正确的。
然而此刻的陈澄却不那么觉得。此时陈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心累,二没有回看的不安全感,以及三跟肖贝贝之间这动辄互怼的脆弱关系。
他纯粹的只是有点煎熬。
他突然间想起什么事儿:这趟贼船,或许还得再找块压舱石,要不保不齐啥时候说翻就翻。
陈澄突然叫住了肖贝贝:
“等下,”
肖贝贝偷敛起刚露出的笑容,转过头看向陈澄。
“又干啥?”
陈澄从吉他袋子前面的小口袋里拽出一盘磁带。
“答应给你的磁带,这个上面有Sound
of
Garfunkel他们其实还有一首Scarbh
Fair,中文名叫斯卡波罗集市,这盘B面也有,也适合你唱,这首是英国古民歌,极美,但肯定不是现在的重点。你听听也没啥,”
陈澄特意又加重语气说道,
“麻烦把重点放在凤凰花开上,重点是凤凰,重点是凤凰,重点是凤凰,重要的事儿说三遍,麻烦别又跑偏。”
“你没完了是吧?”
“内什么,你跟你们班聂璇关系咋样?”
“她我们班班长啊,关系挺好的,咋了?”
“你有她家电话吗?”
“有啊,干啥?”
“拉壮丁啊干啥?凤凰后半段有点单薄,你再给底下人唱困了……我想着怎么能在上面加点其他配器,大件儿管弦乐队整不来,那就添点啥小东西,我记得你们班聂璇不是会的多么?又是长笛又是钢琴的,要不叫上她跟咱一起参谋参谋?”
“……行,那你打算啥时候叫她来?”
“啥啥时候?越快越好呗。能明天就来最好。”
“……行,那我晚上给她打电话问问她……什么叫我给人唱困了?这慢慢腾腾的歌不是你写的么?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啊?”
行啊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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