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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航威震天下的号角声,由四处穿插传来,能把人固有的肉体和灵魂割裂,不知向海洋吹去多少思念和爱恋,也是一首不知埋葬多少成年人少年时光的舟曲,载着他们航向更多预知不了的成人感伤。
在船上度过了残酷青春期的少女成长为体态丰满前凸后翘的女人,雍容华贵脸颊盈亏,有着成熟女人的别番韵味。
少年们的激情澎湃的梦向男人的理智迈进了一步,脸棱角分明了,喉结突出高昂了,体格健壮了。为了生存再斗争一次,活下来的人就是耀势的胜利者。
“一般地狱的男女在船上就谈恋爱,登岛马上结婚,你错过了第一次,这第二次回来就成为大龄剩男了。司徒,你说我们回来是不是该谈婚论嫁了?”箫飒担心司徒不阴不阳的没人喜欢他。
箫飒说得没错,十五六岁春心萌动,十八岁结婚,就算心爱的人在死亡淘汰中死了,他们也会随便挑个对得上眼的人痴守一生,而他们两个没什么起色的样子,回来就二十多岁了,愁人啊!
“什么我错过了第一次,你不还是一样吗?”司徒不希望箫飒不说自己,把他们强行拉开,好像不是同路人。
“我啊,算了,我守活寡。”箫飒悲情着脸说。
“你何必呢,与非喜欢你好好的,你好她就好,要不我帮你当媒人?”司徒心中灿出一朵金莲。
“你,算了吧,那何不安粘着我,你就说她喜欢我,你可以把元起当妹妹,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单纯地把我当大哥哥?”箫飒问。
“我,我说把你介绍给我妹妹元起,就是你提到的元起,如何?”司徒顿了顿,“我没有陷害你毁你后半生的意思,她是个聋哑的美人鱼,但这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大海波澜壮阔,找得到她吗?”司徒分不清箫飒脸上的笑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呢,我们航海几年,遇见的概率很大的。”
“哦!”箫飒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也不知这个“哦”究竟在他心里有多重的份量,又代表怎么样的境遇。
“不聊这个了,命运多舛没有对错,往后的事日往后提——今天都一大筐麻烦等着我们收拾呢!”司徒忘情地拥抱蓝色的忧伤。
他们还没来得及钻研好收拾一箩筐的麻烦,一件麻烦事就是一件长满了皱褶的衣物,首先得用熨斗烫平,有些烫的时间太久衣服就坏掉,熨完了之后就得折叠,如果要花大把时间把衣服整理进干净的放了樟脑丸的衣柜,箫飒和司徒绝对愿意一顿乱塞,等他们要找其中某一件事,一打开衣柜强塞进去的所有衣服便都倒下来把人埋了。
这就是他们现在这个年纪这个时代所经历的哀愁,也许那在成长后回顾来看并不值得一提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可是现在它们起到了统领他们人生的麻烦作用,暗无天日地折衣服。
“嘿,两个小鬼干什么呢?”顾先生走来按按他们的肩,“人嘛活得开心最重要啦!”
自锣鼓声响起以来,声势浩大的人群便不再流动了,站在原地等待调遣,说话的有意压低了声音,喧哗的环境转瞬变得庄穆。
司徒看到远方写着沐氏的船帆取了下来,很快被船上的水手和末影人换上顾氏船帆,这应该是属于顾先生的了。
他们熙熙攘攘指三指四,可能第一次当船长,心情会变得不一样吧,有的自鸣得意神采飞扬,有的面色凝重步伐沉重,看着很油头粉面的箫飒归属第一种。
顾船之所以能临时更换,在于每艘船都新设有一个小单立的船帆室,每艘船的船帆室内摆满了许许多多的船帆,百家姓都有,这里的纺织业也不赖,船帆大都用的是耐用耐磨抗风性强的粗布。
应与非去世后,箫飒不知是潜意识所为还是怎么,天天都穿一袭黑衣,突出他很抑郁而且神神秘秘的特点。
早上出了院门找顾先生出发的路上,司徒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箫飒胸膛前的包袱,且恰逢迎上一块硬物,疼的他哇哇叫。
他经详问得知,那是箫飒心爱的女人的牌位,之后他们什么都没说。司徒不清楚这些情情爱爱恩恩怨怨的东西,觉得箫飒的执着是稚拙而顽固的,这么大人了还像个要守护童话故事一辈子的小孩,唯有用愚蠢来批判他的作为。
位于远处海船与即将登上船的船长们间是一个单独矗立的主塔台,上面有位声音洪亮的高官,集合的号角声一停,他便气定神闲地照本宣科,讲那些万变不离其宗、换汤不换药每日都要读上一遍的新船长致辞。
一会儿什么歌以咏志,一会儿传统习俗古已有之,??乱淮筇祝?就襟镬?凸讼壬?荚谧蠊擞遗危?乃济环旁谡馍厦妫?词顾?档贸錾袢牖?肽救?帧
高官讲了几刻钟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节奏,这时新船长们都云里雾里睁不开眼了,无论在哪个时候,领导讲话总有催睡的符咒,让人产生恹恹欲睡的情绪。
慕容风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来到了箫飒左边,他扭头发觉身边有个非正常人士时,心脏突突跳,“你干什么,有病吧你!”
箫飒都这样侮辱人了,慕容居然没有生气,眼睛里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作为斑斓阳光的眼神向远方的海投去,“我有权利,你可以不去当船长。”
“我不去当船长,我有什么好果子吃?”他的眼神不对劲,不可能这么讨人喜欢的,箫飒看着有些呆愕,他想罪行小岛的确是个很容易见鬼的地方。
“当我的手下,当我的得力干将。”慕容风澈的眼神似乎更加明亮光芒起来。
“做梦吧你!”箫飒大仇未报,怎么会倒戈帮心中最大的仇人当手下,当初他是怎么待他的又是怎么不准他们五人看到小岛样貌的,现在来提这些荒诞不经的要求,他宁愿当一辈子壮志凌云的船长,也不同意和他同流合污,道不同不相为谋。
开满鲜花的小岛,莺歌燕舞的小岛,人载歌载舞的小岛,人欢欣鼓舞的小岛,耕耘的土地低贱的贫民,而土地不隶属贫民,他们还能干什么体力活以外的事谋生?
小岛漂亮的外貌,应与非不曾看过,小岛隐藏着的丑陋的面目她也没看见,所以两两打平,谁都不欠谁一个交代。
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慕容阁下会拉下脸皮请求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箫飒知道他看重的是什么,不就是历史上第二个可以自主操控虚魂术的人吗,着重在于虚魂术而不是他这个人,空有一腔才华又如何终究抵不过人心的险恶。
他不想陪谁去和谁争斗,他不想再为了保护谁不惜一切甚至豁出自己的性命,他对屡次三番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厌烦厌倦了。
司徒看到一袭白衣的慕容和黑衣箫飒就事论事,认为他们一定是至尊高配般的太极图,相契度堪称一绝。
灰心丧气的慕容走了,后面跟着几个愣头愣脑的随从,即使没随从也好他自身气场强大,他一走到哪那儿的人便赶紧给他开一条路,他潦倒的白色背影快速隐去,似黑暗中最后一丝光明夹着尾巴逃离了。
像他这种精神分裂得厉害的人不值得信任,摆在面前的结果一是被背信弃义,而是被他手刃,下场注定不会好,傻子才帮他做事。
“真好啊,他当过船长,不用心神不宁在海上来来回回奔波几年,不用为眼前将发生的各种坎坷忧心顾虑。”箫飒振振有词。
“你不也有机会吗?”司徒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你断然拒绝了。”
“我才不要他的施舍当他的手下,说得我很弱似的,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未来将独步天下的人。”箫飒洋洋自得,司徒——想得美,你开心就好。
高管念演讲稿念得满面飞霞,最后来了个戏剧性慷慨激昂的首尾,一个指挥家一般高高举起胸前的手,咧着嘴角呼气,多读几遍,他能把这一份讲义倒背如流。
大家眼巴巴地望着塔台,咬牙忍着脊椎的酸痛,手掌合拍掌声雷动,掌声不是送给辛辛苦苦的高官,而是送给心胸开阔竟睁着眼熬到了结束的自己和他人。
紧接着高管拿起一份名单,念船长的名字,每念一个,被叫到名字的船长就轮流上船,罪行小岛近岸的海域水较浅,船只总能在外海等待,大家都得坐摆渡人划的船去。
终于还是念到了三个人的名字,每叫一个名字就放一排鞭炮,炮竹声是来热场的。
他们坐上小船然后跳上了属于自己当船长的船,划船的人便回去了,在大船与小岛间的海面,小船和人来来往往运来一批又一批,几十位船长都到齐后,小岛上的人开始擂鼓送行。
箫飒这才明白人潮拥挤的实则不见得有多少船长,他们大多数是看官,他还以为会有几百甚至上千艘船同时航行。
这艘船不是原先的慕容船,箫飒绕着船头大量,觉得既陌生又亲近,若还是从前那艘船就好了,说不定还余有与非的气息,再说成天待在老地方,关于清明宿舍五张清秀面孔的回忆也变得刻骨铭心吧!
船开了,顾船司徒船和箫船逐渐靠拢并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防止撞船,他们已联结为一个强大的小团体,为了加速前进并早日返回罪行小岛,他们的压力仍是不小。
当船长得拥有足够的自制力、自信心以及能掌控场面的严谨、敏觉性判断力,同时消除内忧外患,那些向自己发起挑战的胆大包天的船员和那些想抢船的外船船长和船员,少在海上漂些日子是船上整体队员需面对的共同难关。
在空船驶向新魂码头的途中,也得留意前方来船的意图所在,因为那些正在打打杀杀的船遇见仅有船长和水手们在的船必然会依仗人多力量大欺负到人头上,宣战是常有的,应战是必然的。
海平面上突然出现几个黑影,挂着青帆,箫飒潦草的看了看以为是登岛的船,可仔细一看又不像,登岛的船应该驶向南面,怎么从东边来了?
塔台上的人也发现了海上的异常,号角声从身后响起,箫飒看了一眼前面起义军的船后赶紧跑到船尾去看,号角声不同于先前的平缓婉转,变得急促而短调,奏出了悲鸣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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