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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黎,为何你不教我女红?”
余蕴握着笔,百无聊赖的在宣纸上写字,写着写着便画出了一只王八出来。
镜黎嘴角一抽,这叫什么话,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是男人,我不会。”
余蕴一手撑着侧脸,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
“那你为何要教我策论这些男儿家学的呢?”
镜黎是男人却不会女儿家学的,那为何她是女子却要学男儿家学的东西呢?
“你觉得这些日子我教你的这些治国之道是男儿家学的?”
镜黎神色严肃看着余蕴问道。
余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了点头,
“先生所教的大道之理,无外乎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这些不是男子应当做的吗?”
镜黎接过余蕴手中的毛笔,落笔铿锵有力,笔势如游龙,势如破竹,
“有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这匹夫又岂是指男人?国破之时,可能有一人幸免?又岂在乎男男女女?”
余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咬着唇瓣,不禁疑惑问道,
“即使我将这些了然于心,可我又如何能发挥其用?”
“要是女子从政怕是百官会有不少闲话,史书都该骂死我了。”
这朝堂之上是容不下一个女子的。
镜黎意味深长的看着纸上的大字,
“当你站在权力的最高处,俯瞰这一切,便会发现,他们渺小的成为烟尘,便听不到那些聒噪的声音。”
余蕴的目光也落在宣纸之上,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权字。
一笔一划,气势逼人,恍若千军万马直逼城下,带着一丝肃杀。
余蕴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寒气,可看着镜黎时,镜黎却一脸平和的样子,
“继续练字吧,你这字着实差劲的很。”
余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哦。”
…………
“蕴儿给国师添麻烦了。”余母搂着余蕴,眼神示意余蕴。
余蕴立马作揖行礼,面无表情,
“多谢先生。”
“余夫人当真如传闻那般疼爱余小姐的紧。”镜黎声音淡淡,看似客套的寒暄。
余母笑着点了点头,丝毫不掩饰对余蕴的喜爱,
“哪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的。”
镜黎站在原地,看着余蕴和余夫人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卧房的一盏烛台转动,一间暗室出现在眼前,穿过昏暗的长廊,在长廊的尽头供奉着一墙的灵位。
整整八十一座。
镜黎扑通一声跪下,眼里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的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爹,娘,黎儿想你们了。”
镜黎重重的朝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额间立马沁出了血迹。
血,顺着额头,鼻子,嘴角,落在地上。
上官家的仇,他一定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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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黎,你怎么受伤了?”
镜黎还没来得及躲,余蕴便触碰到他额间的伤口。
镜黎无奈极了,“一会儿喊先生一会儿喊镜黎,你还真是随意的很。”
余蕴努了努嘴,“现在又没有旁的人。”
意思很明显,有其他人在,她就装装样子。
“今日的课得去城外,晚上也在城外休息不必回尚书府了。”镜黎缓缓起身,仔细整理着衣袍。
余蕴的瞳孔瞬间放大,想往门外跑,却被镜黎揪住衣领往后一拉,
“想去哪?”
余蕴双手抱拳,眼神无辜的看着镜黎,
“这……我还没与母亲说,我怕她担心……”
“我已经告知你母亲了,不止你母亲,你父亲也丝毫没有意见。”
“我也派人通知过你家的狗了,可还有放心不下的?”镜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余蕴。
余蕴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来,“没有。”
话都被堵死了,她还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
街上人来人往,见到镜黎的车架路两旁的百姓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以示尊敬。
余蕴看向窗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一把拉开帘子,探着个脑袋问道,
“阿晨,百姓们为何这样?”
阿晨,是帘外驾车的小厮,也算是镜黎的亲信。
“第一任国师也就是国师的师父,每次北幽遭逢大难都能依靠天意预测,逢凶化吉,解决水涝旱灾,百姓们十分尊崇,认为国师都是有法力的,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所以你也有这些本事吗?”余蕴好奇的看着镜黎问道。
镜黎缓缓睁开眼,“自然。”
镜黎见余蕴撇了撇嘴,似乎是不相信,
“不信?”
“那我可以让你许个愿望,你验证看是是不是神仙的使者。”
余蕴眼睛一亮,算盘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作响,
“那我要我留着以后再许。”
“为何不现在?”
余蕴嘴角抿成一条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现在我没有想要的,倘若有想要的我也可以凭自己得到,我可是余家大小姐。”
她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望着窗外。
镜黎的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余蕴。
在爱里浇灌长大的孩子才会恃宠而骄,因为确定有人爱着自己,有为所欲为的资本。
可命盘啊早就已经转动,余蕴逃不过的。
“怎么还没到?”余蕴靠着镜黎的肩膀,不管镜黎怎么推也推不动。
镜黎轻叹了一声,罢了,还是个孩子。
余蕴却似乎不懂得适可而止这个词,一把抱住镜黎的腰身,轻轻合上眼。
镜黎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让人的心灵有了一瞬间的安静。
“到了,你下去瞧瞧。”
余蕴疑惑的走下马车。
一群官兵正押送着穿着囚服的男女老少。
镜黎负手站在余蕴的身旁。
“他们犯了何事?”余蕴疑惑的问道。
“与乱党勾结。”镜黎眼神平静,掀不起一丝的波澜,缓缓道。
“乱党?上官家么?”
“你这年纪还知道上官家也是难得。”镜黎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看似调侃,可余蕴却好像从里面听到了些许的悲凉。
“上官家北幽第一逆党的名号哪怕我再晚出生几年也知道的。”余蕴牵住镜黎的手,被冷的一颤。
“镜黎你为何这么冷?”
“从小落下的病根罢了,既然怕冷为何还抓着?”
余蕴仰着头,眉眼弯弯,“我想牵着你。”
“有没有暖和点?”
镜黎点了点头。
“镜黎,我不想走了。”余蕴张开双臂,冲着镜黎眨了眨眼,满眼期待,意味不言而喻。
“我是国师。”
堂堂国师,怎么可能一个丫头片子就使唤得了的。
“你是镜黎。”
“我是你师父。”
“你是镜黎,抱。”
余蕴才到镜黎腰身的位置,踮着脚,想要环住镜黎的脖颈,却怎样也够不着。
镜黎弯下腰,余蕴一把环住,镜黎也稳稳抱住,
“认真上课。”
余蕴乖巧的点点头,“那先生是想告诉我什么?”
“你若是以后不想落入这般境地,便要有权,掌握了权,一切才能踩在脚底。”
不远处的那行人传来了一声惊呼,余蕴瞪大了眼睛,便看到一个手脚都拷上锁链的女子被几个官兵拖了出去。
她从镜黎怀里挣脱出来,朝着那跑去。
“哪里来的小女娃?”一个士兵挡在余蕴面前。
余蕴灵活的从他腋下穿过,结果又被抓住后衣领往回一拉,跌坐在地上。
她咬了咬后槽牙,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抓着她衣领,烦死了。
“你们把刚刚那个女人带哪了?”她微蹙着眉,眸光犀利,
“不说以后你就会后悔的,本小姐有的是法子。”
士兵一愣,这小姑娘穿着不菲,盛气凌人的模样一看便知身份尊贵。
他伸出手指了指,“被头儿拉到那边了,”
“小姐,我只是放风的……”
余蕴朝着士兵指的方向跑过去,可那一幕,她却是永远都忘不了的。
哪怕镜黎赶过来遮住了她的眼。
可她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女人的那双眼。
衣衫不整,裸露的月一一几~月一一夫绽开着鲜艳的红梅。
她看到余蕴了,眼里含着泪,满是绝望。
余蕴愣在原地,一只大手捂住她的眼,
“别看。”
镜黎清冽的声音传入余蕴耳中。
“镜黎……”眼泪不受控制,顺着脸颊缓缓流出,余蕴紧紧抓着衣角,身子不由得颤抖,
“若是日后我失了势,也会这样吗?”
镜黎一手抱住余蕴,一手捂着余蕴的眼睛,脚步从容不迫走出树林。
“不……”
他想说不会,话已然到了嘴边,又讪讪的收回。
“你要到那无人企及的位置上去,只有你能掌控他人的生死。”
掌控命运这几个字,慢慢的在余蕴心里扎了根,慢慢的发芽。
马被绳子绊倒,马车也侧翻在地。
镜黎双手紧紧护住余蕴的脑袋,自己的手臂被划出长长的血迹,滴着血。
镜黎抱着余蕴往后退,一把银色的大刀瞬间砍下,吓得余蕴身子颤抖,紧紧环着镜黎的脖颈。
“镜黎你没带暗卫吗?”
“你带了?”
“我也没有。”
上个课她带什么暗卫,可是镜黎不应该啊,身为国师不该走哪带哪才对吗?
“你为什么没带?”
镜黎嘴角一抽,这个祖宗心真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还在纠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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