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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皮带抽到他脸上时,他的棍子也砸到了我肋下受伤的肩膀。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快撞到他身上了。愤怒已经让疼痛变得麻木,我撒手扔掉来不及收回的皮带,抓住他的衣服,用额头狠狠地磕向他的脸。
我双手抓着他的衣服,额头在他脸上不知道磕了多少次。在松开他衣服时,他仰面向后倒去。我的额头感觉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我晃了晃有些迷糊的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一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我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觉得浑身发冷。我想到了三娃子死前也是说自己冷,“可能是要死了吧,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因为我还有很多牵挂……”就在我眼睛快睁不开时,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有人向我走来……
好像是做了一个没有任何内容的黑色梦,醒过来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发黄的白色棚顶,鼻子嗅到的是医院的味道,知道自己脱离了危险。
“姐夫,你醒了?”这是王霞的声音。我侧过脸,看到王霞坐在床边,王军站在她身后。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姐夫,是公安到家里告诉我们的。我爸听到你受伤了,就把我们都叫起来赶到医院看你。”王霞替我拉了拉被子,“姐夫,看到你一直醒不过来,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苦笑着看着兄妹二人:“谢谢你们了。”
“客气什么呀!你不是我姐夫吗?”王军一直看着我,几次都欲言又止,我感觉到他有话要说。
“哥,给家里添麻烦了。”我说。
王军看着我,我感觉他的眼神里都是对我的欣赏:“小张,都说一家人,你就别跟家里客气了。”
今天看到他们兄妹俩,我心里不知怎么就感觉到了温暖。看着他们,我的笑容里有了些感激:“还是要谢谢你们,昨晚我以为自己……哎!不说了,不过醒过来就看到你们,真的挺高兴的。”
王军听到我感激的话,就笑着说:“小张,你是命大,真的就差一点。好在桥头堡老板看到你们在打架,看你们都晕倒了,怕出人命,赶紧去公安科把公安找过来,公安及时送你们来医院才把你抢救过来。”
王军接着说,跟我打架的人是两个盗窃犯,他们抬的不是箱子,是供销社的保险柜。昨晚我是在跟罪犯搏斗,挽回了国家损失。那个被我打昏了的罪犯,脸都被我撞得血肉模糊,现在好像还没醒过来。
王霞看我们俩说话,就站起来出去把医生找了过来。医生过来问了我一些身体症状,听到我回答后说:“你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没什么太大问题,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医生说完,看看我,笑了笑:“你可真是命大,那一刀虽然伤了你的脾脏,不过问题不大,要是在深一些,你的肝脏可能就保不住了。好了,你休息吧。”
医生走了,我和王军兄妹又说了会话。王琳的父母又过来了,昨晚他们都在,直到医生说我脱离危险,两人留下王军和王霞先回家了。
两个老人再次过来,对我问这问那的。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被感动到了。看着他们,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叔、婶,谢谢你们了。”
“小张啊,你别跟婶客气了,你家人也不在这里,我们就是你家人,你就安心把身体养好。一会我让王霞给她姐拍个电报,让她回来照顾你。”王琳的母亲说道。
我一听王琳母亲要让王琳回来,就赶紧阻止她:“婶,别让琳琳知道,她这个学上的挺不容易,可别耽误她学业。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可千万别让她回来。”
她看着我说的话挺坚决的,就点了点头:“婶听你的,你哥和你妹妹没事的时候让他们来照顾你。”
我们又说了会话,公安过来了。他们来了两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来过两次八号矿井的公安领导,这次见面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刘成林,是公安科的科长。
他们问了我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我如实回答。他们又问我跑了那个人的长相和身高。昨晚光线太暗,我说得都不太确定,只能确定他身高。
公安走后,王琳的父母在我劝说下也回去了。
我看了看窗外,知道现在时间还是上午,就想让王军兄妹也赶紧回去上班。他们二人都是请完假,今天不去上班了。我没有再坚持,只能再次感谢!
王琳的家人虽然都有着各种毛病,用王琳的不幸给他们谋得利益,但那也是无奈之举,面对强权只能隐忍,都是小人物的悲哀。但他们家人除了王琳,好像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总想奢求自己仰望的东西。王军和王霞都是这种人,他们的父母更是如此。
今天虽然让我感动,但如果他们需要我做些什么,我还是要有一些尺度保留。
快中午的时候,王总和乔林过来了。王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关心话说完,避免不了要对我一番说教。我只能笑嘻嘻地答应着。走的时候,他还说让我好了就回矿上住,没事别来矿区。
兄妹俩替我送走了王总和乔林。两人在领导面前混了个脸熟,回病房时,脸上的喜悦都挥之不去。
中午,文革和阿果来了。他俩看着我确实没大事,文革才跟我说道:“我们知道你受伤住院,是上午乔林打电话说的。他说你没什么大事,矿上事情太多,我让他们把工作安排好了下午过来看你,我们就先过来看你了。”
文革夫妻走后,一下午都是矿上的人陆续过来看我。最后是徐大楞和闷墩过来的。他俩最后过来就准备晚上在医院陪我,我也是希望他俩能在这陪着我。
王军和王霞在病房陪我一天了,中午好像还没吃饭。我不饿是因为一直都在挂葡萄糖吊瓶。现在都到晚饭时间了,他俩肯定饿了。我就让徐大楞领着兄妹两人出去吃饭,留闷墩在这里陪我。喜欢东北往事盲流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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