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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看着离开的可可利亚表情有些怪异。
“意外的还算不错？”
“只能说可可利亚这两年脾气变好了，不怎么强势了。”
柳白在旁边略带感慨的纠正道。
“要是五六年前的可可利亚……别忘了她在天命档案库里的外号是‘魔女’。”
“这样啊。”
姬子看了一眼身边的柳白。
“不过其实我最惊讶的是你竟然和可可利亚没关系。”
“什么叫有关系？无聊的臆测能不能少一点？”柳白脸色一黑。
“谁让你们……好吧，我们逆熵的派系是抢盟主派系，我做这种感慨有错吗？”
姬子觉得逆熵各个方面都挺好的，就是在关于柳白的问题上导致整个组织的画风都不对劲了。
“我在这之前一直怀疑咱们逆熵的全名其实是‘逆熵后宫团’。”
“……”
这个吐槽微妙的让人无言以对。
“这种说法还真是够过分的。”
“我觉得不过分，所以今天倒是狠狠地惊讶了一把。”
“那我建议你去找你的那些老同事惊讶。”
“老同事……”
想到自己队长和那些队友，姬子扯了扯嘴角。
得了吧，那群人哪有对柳白没有非分之想的？
再加上这些年过去，曾经剩女病无病呻吟的少女们现在已经是真剩女了……
怕不是见到柳白就像是饿狼见到了肥肉。
唯一还好一点的大概就是自家队长了……虽说也被传染了剩女病。
硬要说，那群战友才是姬子最不愿意见到的家伙。
嗯……毕竟她现在是曾经冲锋队里离脱单最近的人了，要是没在圣芙蕾雅当老师，说不定早就被送到十字架上接受天诛了。
不过这话是绝对没办法和柳白说的。
“话说我们还是去看看温蒂那丫头吧，毕竟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
姬子连忙转移话题。
“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办法和队长交代。”
“我觉得在她参加实验之后就已经没办法和拉格纳交代了。”
柳白吐槽归吐槽，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在这方面……柳白也没什么经验。
他和温蒂是真不怎么熟，更多还是看温蒂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在模拟开始之前温蒂就已经被逆熵成功收容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原世界线温蒂就是落在逆熵手里死于人体实验。
但是现在逆熵不兴人体改造这套，哪怕就是没有柳白掺合应该也没事。
不过……去看看也好。
就当顺便看看爱迪生了。
姬子带着柳白靠着一路问路找到了me社的实验室。
咚咚咚。
“请进。”
爱迪生冷静的声音响起。
“逆熵……额，逆熵驻圣芙蕾雅女武神，姬子，前来报道！”
姬子这才发现她好像有点职位不明？
这算是历史遗留问题，她当年和拉格纳都属于是明牌卧底，再加上火急火燎“上任”，所以在职位方面相当模糊不清。
不过好在有一点是明确的，她是蕾安娜的手下，原天命女武神冲锋队、现逆熵女武神特战队的一员。
所以姬子想了想才这么报告道。
虽然眼前的人是情敌，但也不能否认对方现在是逆熵的代理老板。
——甚至用柳白的话来说，爱迪生就是整个逆熵的管家婆。
“哦，姬子啊，早就听说过你了，这些年辛苦了。”
操作台前的爱迪生非常官方的打招呼道。
很显然，爱迪生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姬子，反倒是旁边的乔伊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的话……
乔伊斯默默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不掺合自家盟主的感情问题好吧，而且就算再退一步，他也是磕柳白×爱因斯坦的好不好？
所以就算要举报也不是举报给爱迪生。
“无量塔小姐是关心温蒂现在的情况吗？”
乔伊斯非常客气的开口说道。
他想了想，能让对方来这里的原因显然就是温蒂。
“对，现在温蒂情况还好吗？”
姬子同样客气的问道。
“如果是从健康状况来说的话，温蒂简直好的不得了，无需借助轮椅也能随意行动。”
乔伊斯先说了一句废话，但是这却让姬子心下一沉。
“如果是从健康状况”？
那要是从精神状况呢？
“精神状况的话，很糟糕。”
乔伊斯似乎看出了姬子的想法，面带苦笑的说道。
“如果用数值来量化的话，崩坏大概侵蚀了温蒂约七成的精神，而且温蒂的精神似乎因为以前的经历变的相当脆弱。”
“以前的经历……这个暂且不提，七成的话，还算好吧？”姬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余下三成不就代表还有救的机会吗？
“或许吧，不过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微妙，大概就是处于‘救了也没什么用’和‘不救又良心难安’的两难选择。”
“太多嘴了，乔伊斯。”
爱迪生有些不悦的瞥了一眼。
虽说爱迪生是资本家，但是论人情味完爆了一堆人。
所以现在的温蒂让她很纠结。
理智告诉她，逆熵现在在技术上根本不可能逆转已经达到了七成的律化。
先不说消耗的资源，单就是万一律者在实验过后虚与委蛇，伪装成实验成功可能带给他们的损失就够让爱迪生望而却步了。
但是感情又告诉她，眼睁睁看着一个还有救的生命消逝她做不到。
“那就救。”
柳白这个时候出声道。
“反正逆熵家大业大，不差这点钱。”
“……我在乎的是钱吗？”
虽然被突然出声的柳白吓了一跳，但是下一刻爱迪生脸上就浮现出了安心的表情。
“不过，既然盟主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异议。”
“我也是。”
乔伊斯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应和道。
他就知道柳白会在这种两难情况下挺身而出。
“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
“玛基的崩坏能抑制剂，有多少准备多少。”
柳白毫不客气的说道。
“还有各种拘束设备，也都准备齐全。”
“用崩坏能抑制剂吗……”
乔伊斯点了点头。
那玩意确实理论上对于律者也有用。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那我呢。”
爱迪生此时也开口问道。
“崩坏能抑制剂终归只是理论上对律者有用，万一没用怎么办？”
“没用再说没用的事。”
柳白也没什么底。
“起码先把事情做了再说。”
“……真有你的风格，总想要两全其美。”
爱迪生笑了笑。
用崩坏能抑制剂这种事她想没想过？
想过。
但是这个投入爱迪生算了算就知道不合算。
虽然长期注射崩坏能抑制剂能够让女武神重新变成普通少女，但是对于律者……
开玩笑，当核心的供能是假的不成？压制一时倒还好，要是时间长了……
说不定习惯了崩坏能抑制剂的温蒂会更强，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有个名词叫抗药性。
毕竟律者不同于女武神，抑制剂根本不可能让律者彻底退化，只能短暂压制，然而你压抑这方面，律者的身体肯定要反抗，越反抗，律者这方面的抗性就越强，也就是崩坏能的输出越大。
虽然细节原理不一样，但是到了最后表现出来的样子肯定就是抗药性的样子。
但是既然柳白决定这么做，爱迪生自然没有异议。
她比柳白都相信柳白。
“说实在的，南希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优柔寡断了？”
安定军心之后，柳白半是调笑得说道。
“以前的南希公主对待敌人可不会这么心软。”
“……或许是人老了，心也越来越软了。”
乔伊斯跑去取药，爱迪生则是面带微笑的回答道。
爱迪生这么一说，柳白就不说话了。
虽然对于接受过百岁兰改造的人来说，“老”这个字不应该出现在她们身上。
但……柳白实打实耽误了人家六十多年。
所以说起这方面的事情，或许她们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柳白实在是没法接。
所以柳白对于逆熵的女科学家们多少还是有一份愧疚的。
随后，爱迪生的目光从姬子身上扫过，但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说些什么。
毕竟这个时候说关于对方的话题说不定会让柳白分心。
虽然爱迪生不是什么大和抚子，也没有进行过什么新娘修行，但还是知道一名贤内助在什么时候做什么。
没过多久，乔伊斯就取来了大量的崩坏能抑制剂，甚至把玛基本人也带了过啦。
……这老头可真能活。
柳白原本以为这个半辈子作恶多端，晚年万念俱灰的老科学家挺不过两年的。
“啊……是你？”
姬子看着玛基微微一愣。
“你们认识？”爱迪生有些惊讶的问道。
柳白也有些纳闷。
“十年前，给我做圣痕移植手术的就是这位博士。”姬子相当笃定的说道。
“？是吗？”
柳白没什么印象了，或者当年就没关注过做手术的主刀。
“肯定是，不过这十年变化还真是够大的，十年前，这位……玛基博士还没有这么迟暮，而且眉宇间还有一种冷漠。”
姬子有理有据的说道。
“……又是我曾经犯过的罪吗？”
玛基叹息，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两根针管递给姬子。
“这是最新研究出来的崩坏能治愈剂，原理和抑制剂一样，不过强化了治愈旧伤这方面。”
姬子也没矫揉造作，爽快的收下了药剂。
随后，等玛基也准备好之后，一脸狂气的温蒂就被推了上来。
……这个实验室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想起了痛苦回忆的温蒂对着在场几人破口大骂——不过这些谩骂也就只对玛基有点用。
其他人，无论是柳白还是爱迪生，都可以挺着胸自称一句“干净”！
对于温蒂这种表现，柳白也不多bb，直接大剂量抑制剂注射了三大管。
然后，温蒂的活跃度肉眼可见的掉了一大截，谩骂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但……这和他想象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三管下去连让温蒂本来的人格上浮都做不到？
早知道不久后的将来，天命一针就放倒了西琳。
果然，在这方面的研究上，天命那种方式优势太明显了，哪怕拐到了这项技术的创始人，逆熵也被压制了。
“再接着打。”
柳白脸色一黑，继续说道。
怎么着也得让温蒂本身的意志重新出现。
乔伊斯听到这话也不含糊，当即又给温蒂扎了三针。
这一下，温蒂脸上的狂气才逐渐褪去，露出了半是迷茫半是挣扎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柳白当即附身到了实验室的通讯上，联系到了另一个人。
“这个信号……”
“是我。”
柳白一边回答一边将视频投影到大屏幕上，
“现在需要你帮一下忙，拉格纳。”
没错，柳白联系的正是温蒂当年的班主任，拉格纳。
“看见温蒂没有。”
“看见了。”
拉格纳又不是瞎子，那么大个温蒂看不见就怪了。
“长话短说，温蒂因为天命的人体实验变成了第四律者——未来她是第四律者还是温蒂就看现在了。”
“……”拉格纳花了两秒时间消化了一下柳白话里的劲爆信息。
“需要我做什么，盟主大人？”
“鼓励她，让她别输给崩坏。”
拉格纳算是温蒂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之一了。
在拉格纳出现的一瞬间，温蒂眼中的挣扎甚至也少了不少。
整体有趋向平和的意思。
“温蒂，能听见我说话吗？”
拉格纳看向温蒂。
温蒂自然是点了点头，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温蒂，虽然我只教了你三四年，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拉格纳脸上浮现出不忍。
“我无法想象你在天命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但是，逆熵和天命不一样。”
不愧是闲着没事干女仆的人，拉格纳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流，一眼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无论是盟主还是爱迪生大人，都是很温柔的人，盟主大人您也认识，就是当年常在隔壁姬子老师班上代课的平板老师。”
拉格纳顿了顿。
“或许你也信不过他们，那不如相信一下老师我——最后相信一下老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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