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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王府门口,凤隐上前让人通报了一声说明了来意,随即折回来站在了卫昭身边。
“那花小姐的事情奴婢也知道了,小殿下怎么不进去呢?许是人家也不愿意出来。”
卫昭道,“她在府里怕是闷坏了。这种高门之后,没什么知心人的。让她出来,对她是好的。”
“小殿下说的是。”
没多久,便见花想容带着蝶儿出来。
卫昭忙走上前,见着她瘦了许多,下巴尖了许多,神色也有些憔悴。
“花姐姐,是我的不是,昨晚没见到你。今日特意过来找你出来,咱们出去走走。”
花想容拉了她的手道,“我替你高兴着呢,你没看到我,我不是一直看着你吗?我可是看着你被扶着进了洞房的。”
卫昭笑了笑,“不知道这成亲是这样的。早知道,这之前,我就来找花姐姐了。”
花想容笑了一下,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反正都是一眨眼就过去了。你是刚刚成亲,当姐姐的不该说这话。我是有些后悔成亲了,还不如在自在呢。”
原以为花想容要半天才能打开心扉,不曾想她自己就开口了。
卫昭道,“咱们也别站在这里说话了,找个地方,聊天吧。”
花想容道,“我知道个地方可以听戏,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聊天,倒也惬意。”
卫昭道,“那敢情好,咱们快去。顺带带一盒糕点过去,要不然饿得慌。”
花想容一笑,手拉着手便去了。
不多时便到了梨园,花想容出手阔绰要了一间包厢,点了茶水。
底下还没开场,这戏园子要到下午才会开场,二人来的有些早。
“我们所幸先吃着聊着,一直等到开场,不怕看不到故事的开头。”卫昭说道。
花想容点头。
卫昭怕凤隐累着,便让她与蝶儿也在一旁坐下了。
“花姐姐近来可好?那些事我是听说了的,早想去看你,就怕你不愿见我。”
花想容道,“这话说起来别人都会笑话。我一个妓院出来的人,怎么还因为清白这事要自寻短见,许是别人都笑坏了。”
卫昭道,“花姐姐可不能妄自菲薄。花姐姐什么样的品性我是知道的。这王绍着实过了。如今你也算他的长辈,他竟也能干出这种事。可惜王承起那边护着,要不然该好好的罚一罚。”
花想容道,“我家老爷因为我和侯府那边都恼了。按理我也该知足了。可那王绍却毫发未伤,有时候想想自己在那顾影自怜也着实可笑。”
卫昭看着花想容,以前是个多么清高的人,那些多大的官,多有钱的人到了,花想容都瞧不上几眼。可嫁入了王家,她这身上的那份清高却少了许多,神色多有阴郁。
卫昭宽慰道,“花姐姐还是得往前看。自那事之后,府里的人应该更不敢轻看你了,王大人也会对你更好。”
花想容道,“老爷最近反倒不常来我这里了。我知道他是见到我内疚,觉得此事是他亏欠了我,不能给我一个公道。其实我知道这事他已经尽力了。可我这些话却不想说出口。受伤难过的是我,为什么我还要反过来去安慰别人呢?”
卫昭点头,“花姐姐这样想,也没有什么错。就让他歉疚着,才会更对你好。至于那位小侯爷,多行不义必自毙,日后总有他的苦头吃的。”
花想容苦涩一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一日。侯府多大的能耐,你比我还清楚呢。”
卫昭道,“王家横了那么多年,哪有屹立不倒的树,早晚要倒的,花姐姐好好看着吧。”
花想容笑了笑,又道,“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终于与秦大统领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开心得很?昨儿个,他没少折腾你吧?”
卫昭脸一红,轻咳一声,刻意避开花想容的视线,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花想容笑道,“你我姐妹之间,不用与我害羞。他家里还有一位夫人,虽说今日有孕在身,不好与你争宠。可毕竟人家是老夫老妻,有着独特的相处方式,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我这个当姐姐的,可以教你几招御夫之道,日后在床笫之私上用上,保管他对你十分留恋。”
卫昭红到了耳根子,这么赤裸裸的话,她头一回听到,竟有些招架不住。
花想容捂着嘴笑得开心,腰都笑弯了,眼泪水也笑了出来。她用帕子按了按嘴角,道,“我逗你玩的,你虽然嫁了人,可毕竟才是头一天,这些话实是不该和你说的。”
卫昭无奈道,“我就知道花姐姐是故意拿我逗乐呢。哎,枉我还那么关心花姐姐。”
花想容拉着她的手求饶道,“好妹妹,下次可不会了。”
说完,又道,“虽是玩笑,也不是假话。你日后若真有需要,不必吝啬来找我。”
卫昭故意抽了手,一甩,道,“花姐姐是没完没了了。”
花想容端起茶盏,恭恭敬敬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以茶道歉。”
卫昭白了她一眼,道,“花姐姐真是越发没个姐姐的样子了。”
“别不依不饶了,我是真的知错了。”
卫昭便敷衍的将茶杯举了,与她碰了一下,意思的啜了一口。
花想容这才弯唇一笑,“这还是我的好妹妹。”
二人便又聊起别的。也不知多久,便见梨园内人越来越多,很快,那戏台子上一出好戏便开始了。
二人看的入迷,连着凤隐和蝶儿看的也入神。
不知不觉等一出戏看完,四人都觉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那是个一波三折的凄惨爱情故事,花想容在风尘中久了,也没有多感动,只觉得故事不错。可其他几个都看的眼眶都红了。
“瞧瞧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等故事,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已。这世间的情爱哪有那么生死相许的。”花想容说着已经起了身。
凤隐过来将卫昭扶了也站起来。
花想容道,“咱们也别在这了,中午就吃了糕点,肚子都饿了。咱们找个好一点的饭店去吃饭去。吃饱了再回府可好?”
卫昭应了。
凤隐却小声道,“小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花想容看了凤隐在说话,虽没有听得清楚,大概也猜到了意思。她便道,“我倒是忘了,你这新婚燕尔,我不该留你的。你就先回去吧,我们日后可以常来常往,不差这一顿饭。”
卫昭点点头,“我不与花姐姐客气的。中午饭便没在府中用,晚上再不用不合适。毕竟府上还有长辈。”
“去吧去吧,听说薛老夫人是个很明事理的人,你这日子不会难过。”
卫昭被她逗笑,“说得好像你这日子有多难过似的。王府那些女人都被你收拾了吧?”
花想容道,“他们现在都对我还算尊敬。只那小侯爷的事是我心头一根刺。罢了,不说他了,我得自己过得自在些。你今日来了,我想通了许多。这往后不会再自怨自艾下去了。自己的日子,只能自己过得好。”
“花姐姐这样想才最好。那咱们就出去吧。”
几人到了门口,便作别,准备各自回府。
“夫人还没回来?”秦羡放下书卷,看着外头天色已晚,便问道。
长生进来,愣愣问道,“爷说的是哪位夫人?”
秦羡朝他凉凉看过去。
长生嘿嘿一笑,道,“爷说的是那位新夫人啊,瞧着还没回来呢。”
秦羡起身,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玩的也不知道回家。走,咱们接她去。”
“是,爷。”
秦羡一脚刚跨过门槛,就被人堵了路。
一看是薛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她身后还有个丫鬟,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了一盅汤。
“这是给大统领送来的汤,请大统领喝下。”崔嬷嬷恭敬的说道。
“我正要出去,这汤便算了吧。”说完就往边上移了一步,准备要走。
崔嬷嬷那是带着任务来的,哪能让秦羡就这么走了,又将他拦住,道,“大统领还是喝了好,老夫人命厨房熬了好几个时辰呢。大补,对大统领的身子有好处。”
崔嬷嬷加重了大补二字,秦羡便知道是因为早上他说的那话了。
秦羡揉了一下眉心,暗自叹口气,将那汤端过来,仰头便喝了。
等那汤喝的干净,秦羡擦了擦嘴,便赶紧出府去了。
崔嬷嬷心满意足的看了看他,忙着去和薛老夫人说了。
长生在前头驾着马,秦羡坐在马车里。
汤刚喝下去,只觉身上热了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一心想着卫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想着,突然觉得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外面长生道,“大统领,前头就是夫人。”
秦羡立刻掀开帘子,探出身子,果真见到卫昭和凤隐在前头走着。看着像是要回大统领府了。
马车很快就在卫昭主仆二人跟前停下。.
卫昭见秦羡真的过来接她,还有些惊讶。
她被秦羡扶着上了马车。秦羡一开口,卫昭便闻到一股味道,肉香味,又有药味。
卫昭皱眉道,“你来时吃什么了?”
秦羡沉着脸,道,“拜你所赐,喝了一碗大补汤。”
卫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笑,“怎么是我拜我所赐,分明是你种下的因,结出了果。可是娘派人给你送来的?看来娘是真的关心你。”
秦羡伸手将她一拉,搂入自己怀中。
马车内还有凤隐在,卫昭忙红着脸道,“你注意点,姑姑还在呢。”
秦羡确实是一下子冲动了,竟忽视了凤隐还在马车上。
他有些赧然的松了手,又对凤隐微微颔首表示歉意。
卫昭憋着笑,拉着凤隐的手臂刻意转过脸不去看他。
一家人用了晚饭,又闲聊了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去。
一路回屋的路上,秦羡才觉得身体有了异样。他是知道大补汤后劲来了。
那汤确实是大补,秦羡此时身上燥热的很,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可还在外头走着,秦羡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头一次觉得,这回屋的路竟这么漫长。
凤隐被卫昭安排回房歇息,晚饭时一直是倩儿在身边伺候。回来时,卫昭先进了屋,倩儿刚要跟着进去,却听身后的秦羡道,“你出去吧,晚上这里不用你伺候。”
倩儿便赶紧退下了。
卫昭还不知道倩儿被屏退,进了屋,突然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等她回身时,秦羡几步上来突然将她抱住,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小九,今晚我不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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