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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少女愣了下后,选择了拒绝:“不用啦,扉间大人。我既不冷,鞋底也不会打滑,没问题的。”拇指。
千手扉间看着少女笑吟吟的表情,心中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虽说被拒绝了,但她也的确什么也没察觉到。这种时候,星……不,这孩子的迟钝反而是一种优点了。
两人于是就这样共撑着一把伞,于漫天飞雪中,朝着火影楼走去。
而这把伞,也在不知不觉间,更多地朝少女所在的方向倾斜着。
九尾斜眼看了眼某只白毛,心想:还挺体贴……
然后非常自觉地爬到了她的脖子上趴趴好,远远看去,某位少女简直好似戴着白橙拼色毛领子。
走着,走着,她微笑着伸出手,接住了一片从天而降的雪花,看着它于自己掌心中融化后,侧头略有些担心地说道:“扉间大人,这雪这样大,真的没问题吗?”
“安心吧。”千手扉间微笑着回答说,“村内我早已提早做好了一切安排,就算再接连下三天,也是不会影响到村民日常生活的。”
“那火之国呢?其余国家呢?”她下意识问道。
千手扉间愣了下后,诚实回答说道:“火之国的事情还要由大名以及各地的官员来负责,至于其他国家忍村自然也是如此。”忍界那样大,木叶的手又如何能伸得那样远呢?
原本……
也许是可以的。
其实,刚建村时,那个男人的提议也并非完全是错误的。
就理智判断而言的确如此,只是,他必须也只能站在大哥这边,立场鲜明地支持着大哥的一切决策。
他不能容忍大哥的绝对权威性受到“挑衅”。
而且,那时绝大多数村民也的确不希望再发生战争了。
“这样啊……”她笑了笑,衷心说道,“希望大家都能没事。”
千手扉间想:不太可能的,寻常冬天都会有人冻死,更何况是这样冷的冬天。目前他所能做的,只是保证这个村中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至于木叶之外的其他地方……
至少目前,他们不能及。
但是,他终究是不忍将她迟早会知道的事情,于此时此刻直白地说出来,于是只说了眼前的现实:“放心吧,村内有孤儿院,会专门收容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或族内供养的孤儿,到了年纪可以免费去忍校读书;无人照顾的残疾忍者、孤寡老人也都有专门的地方供养,由木叶财政出钱……”他说了一堆后,总结说道,“总之,如今的木叶,没有流浪者,没有乞丐,就算是生活最差的人,也至少衣食无忧。所以,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度过这个冬天,是不成问题的。”
“嗯嗯。”少女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是信赖崇拜的眼神,说,“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好厉害呢~”
“……”咳!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被这样夸赞之后,居然顿时觉得陶陶然了,脚踩着地面宛若踩着云朵。
千手扉间再次唾弃自己:真是不争气。
然后又说:“如若这样的大雪一直持续,村内会考虑在很多街头免费发放驱寒的药汤。”
“希望最好不要。”少女双手合十贴在胸口,认真说道,“不过如若情势必然如此,那么,扉间大人,也让我去其中一个点帮忙吧。”
“……很冷。”千手扉间下意识说道,还有那句老话——明明知道她是不惧寒冷的忍者,就算这个天气长时间在外蹲守也不成问题。但是,只要想到她长时间站在下雪的寒冷街头赠药,他就觉得她可能会被冻坏。
“但是,排队来领药汤的村民们更冷吧?”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所以,请务必让我帮忙!”
“……如若会开的话。”千手扉间到底是没将话说死。
“嗯嗯!”少女点头后,搓了搓手,侧头问,“扉间大人,手会冷吗?换我来撑伞吧?”
“不用。”千手扉间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到底是没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将她的双手按了下去,“天冷就不要把手露出来,继续藏在衣服里。”他让人给她制衣时,特意要求袖摆略微长了那么一点,不至于影响日常行动,但是,总觉得……小小的少女,手自然垂落时有那么一截藏在袖子中,委实可爱。
当时裁缝有些惊讶地向他确认了数次,这才肯做。
当然,这件事,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裁缝也不敢胡说,毕竟他和他的子孙后代还要在木叶讨生活。
“哎嘿嘿……”少女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但是到底还是不乖巧地抬起了手,将那把无限向自己的身体倾斜的伞朝中间推了推,“扉间大人,再这样下去,你左边肩头会积上雪哦。”
“……”
一路再无话。
不久后,二人到达了火影大楼附近。
千手扉间瞥了眼少女,沉声说道:“今天,老老实实和我从正门进去。”
“……本、本来就没打算爬窗户啦。”后者略有些心虚地别过眼——别说,爬习惯了还真就差点……顺带抬起手,把围在脖子上的小狐狸给扒拉下来抱在怀中。
千手扉间没拆穿某人的小小谎言,只是带着她越过门口朝里走去。
“扉间大人,日安。”
“星大人,日安。”
面对着守门人的问候,两人相继给予了回应。
“日安。”
“日安,辛苦了。”
不多时,两人到达了火影办公室。
千手扉间进入后,一边开始泡茶(虽说这种事也可以由属下代劳,但他总觉得他们泡出来的茶比起他自己泡的还是多少差了些,所以,在时间不紧的情况下,他更愿意亲手做这种事)一边说:“既然大哥不在,今日你便坐他的位置如何?”
说罢,他略带几分“坏心眼”地饶有兴趣地看向瞬间懵逼的少女,想看她会做出何种反应——
在愣了片刻后,少女果断摇头:“不,还是算了。唔,如若不方便再放一张桌子进来的话,那么,扉间大人,我可以借用你的桌子一角吗?”
“为什么?”
“因为……”站在桌边的少女松开手任由九尾自由地在屋内蹦?,然后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属于火影的那张大木桌,因为每日都有人认真整理打扫的缘故,它始终保持着整洁干净,她轻声说道,“这是柱间大人的位置,我想,它也一定一直在每一天都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千手扉间想,真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有时候哪怕桌上堆积着的文件再多,他也绝不想“越雷池”分毫,那是大哥的位置,而大哥,总会回来的。
他的眼神不由又柔和了许多:这的的确确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女……不,孩子。
但其实,又何尝不是以心换心,以情换情呢?
明眼人都知道,若是只想拿这少女当做“武器”,那么,将她牢牢地控制在手中家里、限制她与别人的接触是最简单的方法。她那样善良天真,骗她入套利用她的情感逼她立下重誓……真的不是什么难事。身为大家族的掌事者,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千手扉间,对于这件事都一点儿也不陌生。
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
他们是认真地将她当做了家里的一份子,陪伴她教导她培养她……直到她成长为一棵足以支撑村子的参天大树。而这期间,他们唯一唯一的私心,大约就是……
希望她能与他们家中的人有着最为深厚的感情。
但是,在千手柱间即将逝去、无法继续守护家中之人的前提下,这种程度的私心,也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吧?
于是,千手扉间为少女腾出了自己的桌子一角,并且,在她的手边放下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热茶。
不多时。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千手扉间沉声说道。
门被打开,十来个部门负责人次第走了进来。看见少女的瞬间,他们不由都愣了愣,之前倒不是没见过她,只是,通常情况下柱间大人也在。他们就明白了——哦,是跟着柱间大人来的。但是今日?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有几个不敏锐,所以几乎是顿时,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了,却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愣了下神便继续做起今日的汇报工作。
“扉间大人,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告。”
“扉间大人,这是建筑部下个月的工作安排。”
“扉间大人,这是……”
……
千手扉间一边示意众人将卷轴放在自己桌子上,随手展开一只来看,一边继续听着后续——
“昨日,村内的川木一族发生了族内冲突,最后因为控制不住,闹到了警务部来。”
汇报这项工作的,是宇智波一族目前的族长宇智波瑞树。
少女略带几分好奇地看着这位中年男子,因为她不久前和宇智波镜一起在街上遇到了对方的儿子——宇智波弘树。不得不说,这父子俩长得还真就挺像的。就这个意义而言,宇智波弘树还挺“孝顺”的,至少外貌上,没有“随机一个祖宗脸”而是随了爸爸。咳,虽说这种事其实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哦?”千手扉间放下手中的卷轴,挑了挑眉,“大冬天的居然还能闹到警务部去,这家人火气还挺大的。说说看,怎么回事?”
“是这样——”宇智波瑞树条理清晰地说出了缘由——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利益引起的。
川木一族的前任族长前几天因旧疾复发而相对突然地去世了。
他有两个儿子,长子是由已逝前妻所生,次子是由现任继室所生。
按道理来说,长次有序,前任族长去世后,族长之位该由长子承袭,然而,根据继室的说法,她嫁过来之前,族内与川木一族有过约定,将来会由她的儿子继承川木一族的族长之位。
这也是联姻时经常有的约定了,尤其,她还拿出了契约为证。
“经验证,契约是真的,这件事两族人也基本知情。”宇智波瑞树继续说道,“只是,长子如今已经快二十岁,次子才五岁。所以,族内人大多支持先由长子继位,待到次子年满十五岁再从兄长手中接过族长之位。只是这件事,被继室和支持她的人所反对,他们希望直接让次子继位,然后由家中人尽心辅佐便是。”
长子这边说的言真意切,表示自己对族长之位的确没什么奢望,只是希望能在接下来的十年间维持家族的繁荣和稳定。
而次子这边反对也正常。
“兄终弟及”这件事比起“父死子继”这种事,本来就相对罕见,更别提,这还是要从一个活着的哥哥手中取回族长之位。谁知道,十年后会有什么变故呢?
“原来如此。”千手扉间点了点头,然后侧头问身旁也同样正认真倾听着的少女,问,“星,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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