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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玛格丽特谈话的结果终究让人不高兴。我对她说了心里话,告诉她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圣女殿下并不认同。她的条件是让我“遵规守矩”,行事准则依照部分教条,比如“不干涉国政,不参与战争,不能因私人情感决定自身立场”等等等等,玛格丽特只说了几条我就不想再听下去,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全部犯了个遍。
并不是不能理解她。
作为神圣教会的圣女殿下,玛格丽特的一言一行永远都会成为人们谈论的话题。但是和教宗骑士的意义不一样,“圣女”这个头衔,所代表的只能是救赎,而非杀戮,这正是神圣教会设立这个职称的意义所在。
圣女注定只能独身一人。不能生情,不能有欲,终生不受红尘羁绊,受世人敬爱,永远虔诚。神圣教会想让民间看到的圣女,是一个最正面、且不可触摸的形象...说不好听一点,其实就是面子工程。
想想假若有一天,当人们聊起现任圣女时,所探讨的话提不再是“拯救”,而是在说她昨天又光速干掉了那个谁,今天又把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轰成碎肉...那成什么样子?
所以玛格丽特其实挺累的。
她的头衔,注定了她解决问题的手段只能是谈,而非动手。所以她这个不敢,那个不能,生怕犯一点错误...我都能理解。
玛格丽特要求我的标准也是合理的。
毕竟“教条”就相当于这个世界教会的法律,而我现在身为教宗骑士,享受着身份带来的荣誉、富足,有了一大笔钱,有了漂亮的房子,无论走到哪,只要亮出身份都会备受尊敬。与此同时,我也算是步入了这个体制,那当然就要守法遵纪,承担相应责任,这没什么不对的,其他人包括卡洛斯也都是这样。
玛格丽特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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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太不懂得变通了。
或许是她的头衔让她的思维受到局限,又或许她本身就是这样循规蹈矩的一个人。玛格丽特在目前这种非常时期下,依然严守教条,不敢有半分逾越。她时刻维持着那个“大公无私、不偏不倚”的形象,即使在民众看不见的地方也是如此,即使对我这个...我应该算是非常非常特殊的个体吧?
可对于我,她还是这样。
她就像是在地上画了个圈,把自己圈进去的同时,也想把我圈进去...玛格丽特认为那是对的。先前她也说了,她要引导我,走向正路。
她大概压力很大吧...
但其实,有些事情真的...
这个世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不可能圣女殿下在哪里做了什么,马上就会有断章取义的视频发到网上。民众为数不多的信息来源渠道,基本全掌控在教会手里...所以有些事,普通人真的永远没办法知道的,教会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玛格丽特不明白这点。
或许,她有她的坚持吧...
在她眼里,我大概是已经逾越了那条线,不再遵守规则,随心所欲地杀了人...这样做的后果,或许等一切结束就会来临吧。
无所谓了...
只要维多利亚没事就好...
反正,玛格丽特的意见我不想再接受了。
我也没有尝试去说服她。玛格丽特那样的人,心中的信念是很难被语言打动的。所以话不投机半句多,继续呆在房间里我难受,心里特别烦,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出来透透气。
离开的时候,维多利亚的状态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玛格丽特也并没有说如果我不同意,她就怎样怎样,依旧专心治疗毒素。把维多利亚交给她,我是放心的。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教堂外面的风很大。
我爬上中殿顶端,站在像洋葱头一样的中央主塔塔顶,手扶着塔尖的金色大十字架,举目向城市眺望。
从这边当然看不到王宫的情况,我只是在观察有没有人过来找死。
以及,努力感受着深渊的位置。
玛格丽特刚才已经嘱咐了一些神职人员,但她并没有直接明说那是深渊,只是让他们查战前近一个月内的入城名单。可现在有个问题,教堂里没人知道该去哪、找谁去查,甚至原本掌握这一信息的人可能都已经死了。那本就是守备军的差事,城里现在乱成这样,不是没这个可能。
教堂目前因为需要救治伤患,安抚民众情绪,本就人手急缺,也实在调不出多少人去着手这件事。
虽然最终还是有几人出去了...
但几个人,有什么用呢...就算找到名单,光看完就得好久了...现在的情况,到底有没有熟悉内务的人能配合调查,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这实在是...
该死啊。
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我揉着额头,怀着复杂的心情,将目光投向下方中空的内殿庭院。
那里依旧哀声一片,挤满了人。
记得这里原来是摆着桌椅的,我和艾丽还在这边谈过心,很空旷漂亮的地方,可现在全都是从外面逃进来的平民了。一眼望下去,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受伤的不少,也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
修女们在下方忙忙碌碌,我甚至还看到几名卡塔洛玛的孩子,穿着不怎么合身的修士、修女衣服,跑前跑后在为伤者包扎,涂抹膏药。
头又开始疼了...
好想吃东西啊。
异样的食欲再次涌出,嘴巴里开始分泌唾液。我晃了晃头,把一些不太妙的想法逐出处脑海。
先下去吧...
至少要确认维多利亚的安全...再忍一忍...
从塔顶跃下,跳到中殿的上方,踩着自庭院耸立的圆石柱顶,翻越栏杆一路回到中庭的二层,然后快步朝维多利亚所在的房间走去。
时间差不多了...过去看看...
走廊里很安静。
和下面人声嘈杂的情况正好相反,几乎没什么人在二楼呆着。平民们不被允许上来,神职人员又几乎全在前厅中殿忙碌。进入内部后,整个二层都显得如一潭死水般寂静,只有我清晰的脚步声。
暮然间,我听到微弱的窃窃私语。
“你从后堂走...要小心,别被发现...”
嗯?
是谁...
我立刻顿住脚步,循着声音,转头望向走廊一侧紧闭的房门。
有谁在里面...
什么别被发现?
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一定要见到莱克斯公爵...传达给他...不要用任何书面方式,别让任何人看见...尽快通知他伊丽莎白的位置...他会记住的...承诺你的都有...”
我先是一愣。
待明白这话的意思后,愤怒与不可置信的情绪,如火山般自胸口喷发而出。
是那个老主教!
我听出他的声音了!
几乎毫不犹豫的,我大步踏前,一脚踹向房门。
哐当!
褐色的木门飞了出去。
房间里光线明亮,内饰庄严神圣。正前方墙壁上悬挂着的金色十字架,充满了不可亵渎的气息。十字架一侧的书桌前,身穿镶金长袍的老头正襟危坐,身旁站着一名年轻的修士。
他们被巨大的响动惊到了,但此时仍未反应上来,只是见木门飞出,下意识地缩起肩侧身躲避。
下一刻,我已俯身冲进屋内。
月步!
呼呼呼——
狂风呼啸着掀倒书架烛台,席卷了整个室内,无数纸张漫天飞舞,老主教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褶皱被骇的层层蹙起。他正要抬手,随后被我一把按在脑袋上,用力下压。
嘭!
砸在桌面,木屑迸飞,褐色的实木“咔嚓”一声绽裂,木茬扎在老主教的脸上。与此同时,我用左手揪住了身旁那名修士的胸襟。
双眼亮起蓝芒。
霜白的冰雾转瞬裹上修士的全身,将其冻成冰雕。我松开左手,任由他缓缓向后倒去。同时按着主教脑袋的右手扯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从一堆木茬里拽出来,再狠狠地砸下去。
咔啦!
厚重的实木桌面从中断裂,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
“啊啊啊——”
老主教此时才来得及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他身子一软,就这么跪倒在我面前。我拽住他的头发不放,将他半提起避免倒地,盯着他满是碎木茬、已经血肉模糊的脸。
“说!你在、做什么!”
“你
老主教的门牙磕掉了,血沿着下巴滴落在地。他看起来神情恍惚,干瘦的身体抖的厉害,双手在空中乱舞,也不知道要抓哪里,舌头似乎也受了伤,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是,教会的主教!你居然...”
“我、没有
“我都听见了!”
“饶了我...饶了...”
下一刻,淡金色的光芒自他周身绽放。
嗡嗡嗡——
“啊!”
老主教陡然发狠,吐出一口血沫,裹着白芒的右手向我的脑袋伸了过来。
敢反抗!
轰!
黑焰自右手臂腾起,汹涌的火势顷刻之间蔓延至老主教的全身。他长大嘴巴,扭曲的面容丑陋不堪,眼睛死死盯着我,似乎竭力想喊什么,身体却在黑焰中迅速枯萎,整张脸随之塌陷,化作飞灰。
白色的光烟没入胸口。
啊...
美味...
等到燃烧的黑焰蔓上破碎的木桌时,我才倏然回过神。猛地一个激灵,赶忙挥手将火势收束。
丝丝黑烟自房屋中飘散。
我呆立在一片狼藉的房间,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墙上圣洁的十字架发愣。少顷又转头看了看倒在脚下、已经被冻僵硬的修士,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
我没想过用混沌之力啊...怎么就把他...
头疼啊...
先去...告诉玛格丽特...
那名修士已经死透了。我没再动他,转身快速走出房间。
刚才听到老主教说那个老公爵了...
说好的不带立场不涉政呢?
难怪在我们走后他们能让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王城的内乱,教会的不作为...这些混蛋,居然背地里是支持老公爵的...私下肯定没少收好处!
我必须把这事告诉玛格丽特...
脚下的步伐越迈越快。临近走廊前方的拐道时,忽然从拐角另一侧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是谁...
我下意识警惕起来,右手蓝芒绽放。
紧接着,三名满脸焦急的孩子从拐角处窜出。他们行色匆匆,慌慌张张的差点撞到我,在看清楚眼前还有人的时候忽然愣住。
不是敌人...
意识到这点后,我急忙将右手藏在身后。
“...姐姐?!”
咦?
清丽熟悉的声音倒是吓了我一跳,随后定眼一看,发现那名打头的小女孩,赫然就是艾丽。
她在看见我后同样吃了一惊,小脸瞬息万变,原本焦急的神色陡然转喜,却在下一秒嘴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姐姐...”
“有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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